来,两个膝盖压在半尺厚的雪地上,举起双手,掌心对着漆黑的天空,“生有何欢,死有何惧,喜怒哀乐,皆归尘土。”
站在身后的骑士们跟着他们的宗主齐声吟诵,低沉的声音被风雪声掩盖。
江心的火越来越大,他就站在山坡顶观望,什么也无需再做。
既然倪元俊做好的准备,也就不需要他千里驰援,他怕离天完军太近会惊扰到他们。他们已经不是一家人,彼此协作,也彼此防备。
天完军水师的战船如在江心炸开的烟花,带着炫丽的色彩在江心绽放开,把蒙古人庞大的水师队列包围起来。
小船在大船的夹缝了穿梭,视鞑子船只队形如无物。
最大的那艘战船上,木鲁和巴特尔几乎惊呆了。
“天哪,我们上当了,”巴特尔如一只受伤的熊在怒吼,“他们竟然在这里埋伏了这么多的战船。撤兵,撤兵”他已经等不及再询问木鲁的意见。
“不,”木鲁一只手紧握船舷,一只手拔出弯刀,“杀过去,登上南岸我们就胜利了。”他不甘心,一切变化的太快。
巴特尔拉住木鲁的手臂苦劝:“登不上去了,我们在江面敌不过贼人。”
木鲁的心一阵绞痛,如果今夜渡江失败,估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们都不会再有渡江的机会。巴特尔不明白,对他们父子来说,丞相脱脱的军令就像一柄刀子架在他们的脖子上。
“渡江渡江”他绝望的呐喊。
旗舰上两位主将的矛盾让部下无所适从,庞大的舰队在家江心随波摇摆,不知道该勇往直前,还是退守北岸。
巴特尔心急如焚:“将军,再晚一刻撤兵,我们就来不及了。”
木鲁眼睁睁看着一艘战船着火,两艘战船招祸,三艘战船着火,蒙古人如小鱼小虾般掉入深不见底的江里。大势已去,他紧咬着嘴唇,难以做出最后的决定。
藏在船舱里的蒙古人奉命走到甲板上,做好防备水贼登船的准备。最近的水寇战船离旗舰也有数百步远,暂时还威胁不到他们。
最下层的底舱里,一群衣衫褴褛的汉人正在费力的踩着脚橹,听那个头发蓬松的半老船工的命令控制战船的方向。底舱口原有八个佩刀的蒙古人在监视他们,但在刚才的慌乱中有四个人往上面船舱去打听动静,只留下四个人视线一大半时间也是在看着头顶。
老船工绕着底舱转了一圈,最后的停在前舱边缘的角落里,后背朝向蒙古人监视的方向。他忽然朝西边跪下,用含糊不清的嗓音祈祷:“弥勒降世,天下净土”
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年轻的后生紧跟着他跪下去,嗓音洪亮:“弥勒降世,天下净土”
一大半正在踩脚橹的汉人忽然停下动作,跳上船舱狭窄的通道口,各自手持木棍对准留守的四个鞑子。
老船工不紧不慢的祈祷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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